近日,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根據國務院立法工作計劃起草了《全民閱讀促進條例》,其中提出了很多鼓勵閱讀的措施,并向全社會公開征集意見。
回首2013年兩會上,時任國家新聞出版總署副署長的鄔書林聯合逾百位政協委員向大會提交了《建議全民閱讀上升為國家戰略》的提案。當年8月,
全民閱讀立法列入2013年國家立法工作計劃。
時隔近3年,全民閱讀促進條例公開征求意見。現在,“全民閱讀”的狀況又如何了?
創新之舉讓閱讀正變得方便
今年1月,一段內蒙古呼倫貝爾市某新華書店店員“趕孩子”的視頻讓“該不該在書店看書”成為熱門話題。這一方面事關對孩子的教育,另一方面又不得不考慮書店的經營狀況。
看似兩難的問題,杭州兩家新華書店給出了一種解決辦法。
自2016年元旦,杭州圖書館聯合杭州兩家新華書店,推出“悅讀”服務。杭州圖書館館長褚樹青接受媒體采訪時說:“悅讀服務就是將采購員選購圖書的‘專屬權利’交給讀者,讀者在杭圖找不到的書,可以直接到新華書店去‘借書’。”
在杭州,看書、借書正變得越來越方便。據報道,實行一個多月來,讀者在杭州新華書店參與免費借閱的書籍超過8300本。
事實上,此類實體書店的創新之舉近兩年并不鮮見。2014年就有一批實體書店辦起了24小時書店。這一年8月,來自北京、杭州、深圳、廣州、西安、青島、鄭州等地的11家24小時書店還建立了“全國24小時書店聯盟”。
圖書館變成“大型自習室”
今年1月,《中國青年報》的一篇報道調查了中國高校圖書館的使用狀況。該報道指出,如今的圖書館“在很多大學生心目中就是個大型自習室”,“其原有的功能漸漸被遺忘了”。
報道中,西南某高校圖書館的一位副館長說,“我們學校這兩年書籍是越來越豐富了,可真正來圖書館借書、閱讀的人卻越來越少,更多的同學只把這里當成自習室了。”
對此,有媒體指出了癥結所在,學生忙于學習,閱讀的圖書大多都是教材教輔類,有學生坦言“看點課外書就像做壞事”。“只讀有用的”已成為不少大學生閱讀的信條。
對此,作家劉醒龍曾表示,能夠立即指導實踐的書其實價值有限,有價值的內容永遠不是功利主義的成功學抑或厚黑學。讓人終身受益的書可能正是那些早年讀時“無感”,看似無用的“閑書”,這些書往往是“越品味道越濃”的好書。
不過也有不同意見,作家劉震云就曾在接受采訪時表示,如果一個人讀專業技能書,對他謀生手段有所幫助,功利化閱讀也就無可厚非,畢竟任何事情都是一個積累的過程。
而對于都市白領、藍領們而言,每日操勞,早出晚歸的生活,沒時間閱讀似乎不難理解。但同時也有媒體指出,一方面是不少人認為沒時間讀書,另一方面人們對于娛樂化的碎片信息卻非常熱衷。
2015年,中國國內首份《中國城市閱讀指數研究報告》顯示,隨著手機等閱讀介質的興起,閱讀外延明顯擴大,網民閱讀的第一途徑是手機。從報告中的“網民閱讀指數”來看,手機作為新興移動閱讀方式,影響力已遠超紙質書,甚至電腦。
中國新聞出版研究院應用理論研究室主任徐升國曾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社交閱讀呈現出碎片化閱讀、淺閱讀的特點,在內容深度系統性方面仍然存在不足,并不能完全取代深度的紙質閱讀。
對此,文化學者朱大可曾表示,當140字的微博和短資訊成為“數字閱讀”的主要呈現形式,中外學術界曾陷入深深的憂慮,短消息缺乏嚴密的邏輯論證,很多思維都面臨“碎片化”的危險。
不過,徐升國也說:“鑒于此,我們可以順應讀者閱讀方式的變化,將深閱讀與淺閱讀、碎片化閱讀有機結合,平衡發展,這才是我們當下面臨的一大挑戰、需要著力解決的重要問題。”
“大家對自己的閱讀狀況也不滿意”
數據顯示,2014年中國的綜合閱讀率為78.6%。對此,中國新聞出版研究院應用理論研究室主任徐升國曾表示,這意味著有78.6%的人有閱讀行為,包括閱讀圖書、期刊、報紙、手機、網絡在線等,同時反映了有21.4%的人什么都不讀。
徐升國曾向媒體介紹稱,從2005年至2014年,中國的閱讀量基本維持在4.5—4.7之間,2014年國人年均閱讀是4.56本,遠低于發達國家的閱讀量。據統計,日本的閱讀量約9本,韓國約11本,美國約7本,法國約12本。
“大家對自己的閱讀狀況其實也不滿意”。徐升國說,在調查中超過50%的人認為自己的閱讀量不夠,只有兩成的人對自己的閱讀狀況表示滿意。
深究其因,他認為,除了人口基數大、地區經濟發展不平衡等因素外,目前閱讀公共服務存在嚴重不足,圖書館并不普及;而根據統計,中國有超過六成的人希望參加讀書活動,這個數據甚至超過了讀書人的比例,社區讀書會需要推廣。
“閱讀氛圍的營造,需要靠每一個人”,徐升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