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專業術語中,“
照相記憶”被稱作“遺覺像”。心理學家之所心偏好這種叫法,是因為遺覺在很多重要的方面與照相機拍攝的圖像有所不同。比如,照片對圖像的任何細節不會遺漏,但是遺覺像只對景象中最讓人感興趣的和最有意義的部分進行最準確的描繪。
與我們大多數人所體驗的正常的
圖像記憶相比,這種超清晰的圖像記憶在幾個方面也有所不同。其一,具有遺覺像能力的人報告說,他們記憶中的圖像與原始體驗的圖像一樣生動;其二,遺覺像看起來好像是在“頭腦之外”,而不是在頭腦之中。(即使具有這一能力的人覺得遺覺像在頭腦之外,但是他們知道這只是頭腦中的的圖像。)不僅如此,遺覺像可以持續數分鐘,在某些情況下,甚至數日。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遺覺像也可能成為禍害。具有這種能力的人報告說,活靈活現的記憶景象會擾亂他們對于其他事情的思考。
遺覺像比較多地出現在兒童之中,但在成人中很少出現。據某種推測,最多大約只有5%的兒童具有遺覺像能力。雖然沒有人知道這種能力為何在兒童時期比較多見,而在成人時期會變少,但這可能是某種發育所決定的,就好像人在長大過程中會換掉乳牙一樣,這種能力的消失很可能與兒童形式運算思維的發展有關。形式運算思維通常在11~12歲開始發展的。
另一種是這樣的,案例研究表明,遺覺像能力的衰退與語言技能的發展有關:具有這一能力的人報告說,用語言描述遺覺像會讓圖像從記憶中退去,而且他們學會了使用這種辦法對遺覺像加以控制,不讓其干擾正常思維。一項在尼日利亞進行的跨文化研究進一步說明,遺覺像能力的消失也許是由于語言技能和視覺成像能力這間的沖突所造成的。這一研究中,研究人員對生活在伊波部落的成員進行了研究,他們發現,遺覺像不僅僅普遍存在于孩子之中,而且普遍存在于成人之中,雖然該部落的成員能夠準確地畫出早些時候所見圖像的細節,但是,那些移居城市,并學會的部落成員的遺覺像能力卻幾乎完全消失。
無論遺覺介記憶可能是什么,反正這種能力非常罕見,以至于一些心理學家都質疑它的 存在。
遺覺像不僅對那些具有這種能力的少數個人而言是個實際問題,而且也給認知心理學家提出了一個理論性的問題。如果遺覺像確實存在的話,那么是記憶的哪個部分司職這一能力呢?另一方面,如果遺覺像被證明是一種獨特形式的記憶,那么這就與被廣泛接受的記憶三階段模型產生了沖突。
至于可不可以后天培養出來,這個問題有些讓人質疑。有關部門專門培養人的這種后天“照相記憶”,他們稱之為“十四天魔鬼訓練”的超技能“照相記憶”。但最終結果都被駁回。
所以,通過這種遺覺象的照相記憶,成人是很難開發出來的。那么,難道所有有超人記憶力的人,都是天生的嗎?其實,還有另外一種照相記憶的通路,不是遺覺象,也就是說,不是那種看一眼就記住的咔嚓記憶法。而是讀一遍就能背誦的記憶。雖然比那種照相記憶遜色一些,但讀過輒誦也是很令人欽羨的能力。我們古代的很多名人都是這樣的超人記憶。這種記憶,是可以后天練就的,甚至是可以在成人以后練就的。
例如:閻若璩,少時口吃,記性遠不如同學,長期死記硬背,將每一篇文章都能背到滾瓜爛熟,背完后就撕掉書,一生不再看,因為已經爛熟于胸。終于有一天晚上,胸中膈開,豁然開朗,讀書便過目成誦?!凹湃徊粍诱哒\也,感而遂通者神也。”
再如,阮應韶《筆訓》云:“吾父嘗言少時與閻百詩先生同受業于靳茶坡先生之門,同學日暮抱書歸家。閻天資魯,獨吟不置,必背誦如翻水乃已,后發憤將書拆散,讀一頁輒用麫糊黏幾背,既熟即焚去,終身不再讀。一夕,胸前膈下豁然洞開,若有聲震耳,后視書,一過目即成誦。”
復旦大學教授錢文忠,聽說過目不忘,別人問他如何學語言,他說就是死背書。舍里曼也是,背書一段時間后,二十頁,讀三遍就記下來了.
由此可見,這種意義上的
過目不忘并非“神童”的專利,是可以通過訓練達到的。